初墨说他有心魔,她根本不信。

    但文昌帝君修的是无情道,先有妖魂魔气侵体,再‌加上合欢宗蜜散的毒性,难保他不会因‌此生出心魔。

    神仙之道,最忌讳的便是心魔,即便文昌帝君是上古神祗,也不会例外。

    林瑟瑟望着他寝殿方向的眼眸之中,微微滞泄,她的双脚沉重,如有千斤坠在腿上。

    他会处理好的,对吗?

    她的指尖轻抚过眉间,鬓间青丝被簌簌寒风吹散,似是轻喃:“罢了,贞洁不过身外之物,便当做被针扎了一下。”

    被当做针管的文昌帝君,正毫不知情的浴在冷水池中,人间几十年的习惯,致使他赤着胸膛,腰间也不忘围上一条缎绸锦布。

    他冷玉般的双臂展开,脖颈微微后仰,渗着寒意的露水沿着喉结向下淌落。

    颈间显出道道青筋,紧皱的眉间满是隐忍和‌抑色。

    林瑟瑟走进来时,一眼便看见他肩后冷硬的线条,以及垂落在池沿边,被冷水打湿的发缕。

    即便不用回头,他也能辨认出她的脚步声。

    他微阖着眼:“别过来。”

    衿带轻扯,薄衫坠落,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赤脚走进池中,身子被冷水一激,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他搭在池沿的手臂绷紧,十指微拢,阖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漆黑的眼底,映出似玉无瑕的肌肤。

    “我不是司徒声。”

    他喉结滚动,唇边嘲弄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更无需你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