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外之声完全不需要他给出反应,自顾自继续:【你位列仙尊之时,一路被你打败的对手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趁机与你寻仇……每天在各种地方,和你解锁各种花式俯卧撑姿势……】

    南宫無微微偏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唇角牵起一缕古怪的微笑。

    ——巧了不是,跟他当年看过的新时代文学,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想干点什么,比如提前搞死他们?但是,不行呢。】

    南宫無缓缓抬起右手。

    【不是因为这是你命定劫数,搞死了他们你会就此陨落,无法飞升。】

    南宫無的手中凝出一柄霜清透明的长剑。

    【也不是因为,你对他们妄动杀念,将会百倍反噬到你自己身上。】

    南宫無双手持剑,徐徐高举。

    【是因为,他们是此界之根本,世界因他们而存在。】

    一点诚恳,一点挫败,一点生无可恋的绝望,一点不由自我的失控,一点精神错乱,一点微弱挣扎,一点破罐子破摔,一点“算了,毁灭吧”的颓废,一点“这样好像也没什么”的堕性。

    天外之声维持着最后一点岌岌可危的理智和矜持:【所以你……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南宫無神情放空,垂敛的眼眸安然不动。

    因为被雷劫劈开了金冠,三千墨发披散垂落,柔和了面容的清矜尊贵,让那张眼眸静静半阖的脸,有一种超脱性别的华美神异。

    他闭眼微笑,似清冷出尘,无欲无求,轻轻颌首之下,说不出的矜傲轻慢。

    “我知道该怎么做。”

    跟举剑的迟缓不同,那干净利落的一剑刹那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