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还不错的样子……”

    “切,怎么可能?不定在哪儿高价买的,他这种年纪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那么现实的歌?安啦,这种事在圈子里早就不新鲜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

    “说得也是,真不知道导演组的那群娘们儿脑子里成天想什么。”

    “没有这群脑残女,他明泽也算个什么?”

    ……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从卫生间门口经过,谈话毫不避讳,连傻子都能听出当中的讥嘲,易小月小心翼翼看向他们口中那位一文不值的少年;只探得他眼帘卷起慵懒的半弧,低垂的睫毛掩住了眸中情绪,少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并未因此有半分愠怒,只是稍显疲敝。

    “明爷!别听他们瞎……”易小月急着反驳他们,却被身边的大明星截去话头。

    “对不起,我的能力远比你想的要小。”

    留下这句满含愧疚的话后,明泽也离开了。

    我不如你,我连去拘留所看她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楼道阴影处,少年人掩面仰头,他想,这世界一切得到不过是等价交换,那些超额的不会归还,那些预支的终将被剥夺同等价值,他集万千宠爱一身,也由不得自己做一点主,就像是囹圄里的孔雀,满身光耀,却丑陋异常。

    回到别墅,明泽也躺在沙发上,凝视偌大的曲屏发起了呆,也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他打开屏幕,搜来当初曲奇组合还没解散时登台表演的视频,那些被组合粉捧在手心当圣经的歌谣,如今听来充斥着年少无知的懵懂与早已消失在社会规则中的勇敢。

    明泽也几乎快忘了那时站在白琛身边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耀金与炽白的后援色相互交织成光的海洋,有个人与自己背靠背感受同样的热血与希冀;少年觉得曾经的自己是真的深深爱着这个舞台的,不然为什么每一次登台都会耗尽心力地演出?是不是所有的成人礼都伴随着某种破碎?为什么人们总想保护孩子们的天真,却不准他们带着天真过活一生呢?

    “嘟”得一声,电话通了。

    那头迫不及待传来惊喜的声音“小也,喂?是你吗?小也?说话啊!”

    “嗯。”

    “这是咱们分开后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你稍等一下!”手机里传来隐忍的雀跃,“不好意思,我……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