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伸手去抱一抱牧叶,可同样冻得僵硬的上半身根本不听她的指挥。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从牧叶的身后伸出,抓住他的衣服,将他从云佚身上撕了下来。

    “你该叫我师父,而不是长老。”

    被郁言拎起来的牧叶愤怒的扭着身子拼命挣扎,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停了下来,呜咽道:

    “师父!师父!我叫您师父行吗?求求您了,放了云佚姐姐吧!别再让她跪在这儿了,再跪下去她会死的!求求您了!”

    郁言并没有理会苦苦哀求的牧叶,只是站在云佚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是在她将郁雪带回来之后郁言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敢对小雪动手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但你竟敢为了救她而弄伤小雪,甚至是斩断了她的灵识!真是有本事得很啊!”

    此话一出口,原本麻木跪着的云佚艰涩的转动着眼珠子抬眼看向了他,眼前这个男人,面如冠玉,眼眸如星,然而这样一张俊秀的脸,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却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自己,说着残忍而又理所当然的话。

    云佚突然觉得,他甚至比这寒冷的天气还要冻人,这冰天雪地冻得只是人的身体,他却能让人的心跌入冰窟。

    牧叶的身体也僵硬了,他不可置信的想要扭头看向拎着自己的男人,这就是他的师父?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居然要当自己的师父?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和当初的云佚一样,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本来我是想让你在这儿跪到小雪醒过来为止,不过,”郁言看了看自己拎在手里的男孩,他小小的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既然牧叶这么给你求情,我就姑且放过你这一次。”

    听到这话,牧叶眼睛一亮,顾不得再考虑别的,猛地一挣,从郁言手里挣脱出来,连自己摔在雪地里也不管,赶紧扑在云佚身上就试图将她抱回屋里。

    站在一边的郁言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又望了望正小脸憋得通红,使劲拖动云佚僵硬身躯的牧叶,眼神危险的眯了眯。

    “不过,”毫无波澜的声音从他那张弧度优美的嘴巴里传了出来:“虽然不用再跪在这里,但该罚的还是要罚的。”

    他冲云佚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毫无温度:“这样,你也能长长记性,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是吗?”

    云佚眼睁睁的看着郁言用原本用来抓着牧叶的那只手朝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