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扑腾了几轮,感觉力有未歹了,看兄长要下场的样子,立马奔到其身侧,摩拳擦掌助声势,狐假虎威,唯恐天下不乱地叫嚣。

    “四哥,这小子滑手得很,小弟帮你拦着,你尽管痛快地打,打得他跪地叫咱们爷爷。”

    五皇子似乎觉得哪里不妥,急道,“四哥,他的身份还不确定,要是弄错了人,那不就白费功夫了?”

    五皇子生性谨慎,其母据说是宫中第一绝色,出身江南名士大族,受其母影响,他最擅长在四皇子身后出谋划策,助纣为虐,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奇淫巧技。

    四皇子抚抚下巴,“这倒是个问题。”

    六皇子虎视眈眈地盯准了顾九渊,阴恻恻地笑起来,“呵,后宫里的男人,除了咱们兄弟,剩下的都是阉狗。是不是咱们要找的小阉狗,扒了裤子瞧瞧,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恶劣至极的笑声,回荡四野,伴着同类的附合,一如前世恶梦重现,那么清晰,那么刻骨。

    顾九渊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而横在胸前的掌心,匕首隐现。

    很好,这一下就能解决三只小畜牲,也省得再像前世一般劳心费神地筹谋七八年,才解决掉这些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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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韩伊朵正爬在柚子树上,薅那颗她盯了许多日都没有掉下来的大柚子。

    要让它再继续挂上面,没变成干壳儿,也许就变成鸟类的美食,虫子的天堂。得赶紧打下来,吃不完做成柚子酱,那也是少有的美味儿啊。

    自打到了这世界,韩伊朵觉得自己每日都在为吃喝劳费精力,真应了那句“民以食为天”,农民伯伯最了不起,这堂思想品德课足够深刻具体了。

    折腾了半晌,可怜她短胳膊短腿的,仍距离一个顾九渊的臂长——够不到啊!

    她坐在树叉子上,郁闷了半晌,又大着胆子朝外挪了挪,感觉整个树叉子晃得愈发厉害,她也害怕万一跌下去摔成个二等小残废,这辈子就完蛋了。

    虽然她上来时,已经在下面辅了厚厚一堆的枯叶子。

    就在这时,远处的叫骂声传来,她似乎听到有人叫“臭小子”,她抬头朝那方看去,拔开挡眼的树枝,就见着在池溏边的草地上,几团人影起伏跌宕,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