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知自己这方确实仗势而为,故含笑解释道:“今日事出紧急,肖某方用甄公令牌率三百兵力强行入府,暂留令堂和令兄在厅堂稍候,只为求得先与女公子一叙。”

    难怪兵行神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原来是有甄志谦的令牌,并且只有区区三百兵力,不易被发现,又可快速调动。

    不过下邳现有兵力三万,两方实力悬殊。

    只需稍等片刻,待下邳兵来,便可解眼下之困。

    甄柔听闻母亲和兄长只是被扣厅堂,暂无危险,心安之下,脑中迅疾转动,知道自己一方仍有倚仗,脸上冷色稍敛,道:“先生请讲。”

    肖先生见甄柔神色缓和,知她已明白个中利弊。

    不由再次惊讶她一年方十六七的小女,竟是如此聪慧,又忽然有些了悟,为何三公子意外再接触过她后,同意了自己的建议,无论从各方面看,她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想法一念即过,肖先生只念及时间紧迫,这便道:“上月,幽州牧马建光已率六万精兵投诚,现曹军达二十余万众。徐州甄、陶两家合力也不足十万,徐州已然是囊中之物。”

    大鱼吃小鱼,地盘占多了,兵力自是跟着雄厚了。

    她适才还沾沾自喜的三万兵力,在曹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甄柔神色不变,只是紧攥双拳。

    肖先生看了甄柔一眼,继续说道:“女公子的救命之恩,三公子自会信守承诺,攻占徐州之日保甄氏一族性命,甚至可让甄公和令兄仍官居原位。然,三公子胞兄乃陶家所害,到时必要陶家血债血偿,齐侯也会派遣亲信出任新的徐州太守。”

    “试问新的太守,岂会允许在徐州声望极高的甄家继续安存?更别说们甄家还有五万兵力!”

    “只怕任命徐州太守之日,第一件事就是安插自己人入营,架空甄家!”

    肖先生一番话说来,依旧语态温和,却是字字珠玑。

    甄柔宛如当头棒喝,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千算万算,只算到了如何断甄家与薛家关系,又如何在曹军攻占后保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