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我自己能搞定。”

    寒聆玉闻言离开,还替林向晚关上了门。

    “真走了?啧啧啧,果然很无情啊!”林向晚自怜自伤地从芥子里取出疗伤的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又取了绷带包扎。

    可惜她伤得位置十分不巧,自己一个人操作起来有些困难,正想着要不去喊红钰来帮忙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寒聆玉走了进来,面上可疑的红晕已经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严肃。

    “还是我来帮你吧。”寒聆玉站到了林向晚的床边。

    “嗯。”林向晚没有问为什么寒聆玉又回来了,只是乖乖地由他摆弄。

    “手臂再抬起来一点,马上好了。”寒聆玉握着洁白的纱布,灵巧地从林向晚肋下穿过,绕过右侧肩膀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固定好了绷带。

    “多谢。”

    “为何要谢我?你与太玄宗无冤无仇,若非我将你牵扯进是非之中,你仍旧是逍遥自在的,怎会惹上这样的争端。”

    寒聆玉后悔了,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假称林向晚是自己的未婚妻,他行事一向独立果敢,从来不依靠任何人,这次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拿林向晚做挡箭牌。

    “其实也不是,是你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我还要谢谢你才对。”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里,一味地守柔守弱,不争不抢并不会带来真正的自由,只是不会引起强者的注意罢了。实际上如果一直这样不思进取,那别人或许杀掉自己,像杀掉蚂蚁一样简单。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一句轻飘飘的“看不顺眼”,便可以成为杀人的原因。

    “我过去的逍遥自在,其实都是表象罢了,实际上我的确又懒又怕事,以为只要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惹我。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只有强大才能带来真正的自由。”

    林向晚想:如果她足够强大,一定替寒聆玉把那个一直纠缠他的讨厌的宋雪歧杀了,反正她无门无派没有那么多顾忌。

    作为一个守法二十多年的公民,林向晚第一次有了主动杀人的念头,人在什么环境里,就会变成什么人,她现在也正在渐渐被这个世界所同化。

    “你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往吗?”林向晚身怀这样惊人的能量,又对自己的过去全无所知,实在是令人恐惧,但寒聆玉的戒心却没有提高,或许在潜意识里,他早已对林向晚的善良和正义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