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自己英明啊,陶满满想,韦思危这样的百年世族,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人世,自然也就领会不到普通百姓的艰辛。不过,她也不是拔高自己,而是她卖零食本来就是面向大庭广众呀,又不是为权贵搞特殊。

    几人随意的说着话,秦瑛沐浴结束,长发散着,再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袍缓步而出,随后在陶满满身侧坐下。

    因为离得近,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微微散发的潮气以及澡豆的清香。

    陶满满鼻尖轻嗅,玫瑰的香味。

    韦韦思危随意提起,“宋清彦那一脚球威势甚猛,萧玉信该不会甚三长两短吧?”

    “聒噪。”秦瑛才懒怠听到萧玉信的名字呢,闻言瞪了他一眼,“没话找话就去同十三郎下棋。”

    裴俶使人送了账本来,这会儿才拿到手里呢,很嫌弃的呵了声,算是拒绝。

    韦思危两头都不得欢迎,他抖着折扇,“好啊,你俩一齐排挤我,我偏要赖着不走!”说完他顺势往地上一躺,很是无赖。

    秦瑛才不稀得搭理他呢,倒了一杯茶喝,还兴师问罪陶满满,“宋清彦接你来的曲江池?”

    “没有呀,”宫婢方才又呈上一盘鲜切的哈密瓜,陶满满拿小金叉一口一块吃的欢快,“他路过国子监正好与我遇上了。”

    “他住在平康坊,怎么还绕路与你偶遇?”韦思危插嘴道。

    陶满满抿嘴不言,而后道:“那就是特意来寻我吧。”

    秦瑛摩挲着指尖,紧盯她的双眼道:“他与你说了甚?”

    “哈,你果然早就知道了!”陶满满反将他一军,“居然瞒着不告诉我!”

    “这不是...七郎也没证据嘛。”韦思危帮着解释,“十五年前的旧事,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啊!”

    陶满满双臂环抱着,气鼓鼓一张脸,还昂头不理人,显然不信这说辞。

    “你闭嘴。”秦瑛斥了韦思危一句,又转头对陶满满道,“若是事到头来让你白欢喜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