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斑斓,温言难得地睡了个极其沉稳的觉,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一度忘了现在是什么时间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谁。及至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森林清香,发现那件蕴含着清香的西装外套正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一点一点地找回了意识。

    可是陆杉不在车里。

    他盖着陆杉的外套半抬起身,戴上眼镜向窗外看去,发现陆杉正躬身靠在驾驶位那边的车头处。

    在透气?

    他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抽烟?

    带着刚刚睡醒的迟钝,温言将座椅升高,定睛再一看,心头倏然收紧。

    陆杉正在给自己的手臂打针!

    是抑制剂?

    难道他又……突发易感期了?!

    他今天扶了自己好久,皮肤接触是肯定的,是这个原因吗?

    自己身体表面那些微乎其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Omega信息素,真地可以影响到他?!

    猜测第二次得到证实,一股强烈的情绪从温言的心头蔓延开来。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从前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无论如何拼命地学习和工作也感觉不到充实,但现在,那个大洞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填补上。

    他吃惊而呆愣地坐着,正好陆杉转过头来,隔着车窗,他们的目光触碰上了。

    陆杉顿时一脸尴尬。

    陆杉连忙躲开目光,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终于不得不回到车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