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魄将慕雪隐放置在田边上的时候,他才从回忆中惊醒,原来,看不见一切的时候,回忆中的画面才会如此清晰,如同昨日,却已惘然。

    随后紫魄也在一旁坐了下来,紫澈也从不远处飞了过来,在紫魄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会,便又飞到了慕雪隐的身旁。

    “可惜错过了日出,那天空就像是被血染红的,比起以往我所看过的每一次都要红,但却不像血那般令人作呕,红,是最爱的颜色吧!”

    慕雪隐摸索到紫魄的手,在他手心里开始写字,很慢很慢!

    ——真想看看啊!

    “可惜,错过了,再看到的,都不是此刻!”

    慕雪隐扬起了头,好像从那一双空洞的眼睛里,看到了记忆里的红,所以在那满脸倦意的绝色容颜上,露出一点心满意足的微笑。

    红,像血,受了伤,便看不到了,结果,就真的看不到了。“夜风凉,柳轻晃,执灯回廊与谁望,石下枯草泛黄。蝴蝶冢,静夜长,长过曼陀北城墙,只剩半生清凉!”紫魄缓缓而道,“我已再无相望之人,故人已去,旧人苟活,所

    以我住在一个叫做禁地的地方,酿造了名为醉生梦死的好酒。慕雪隐,我很好奇,爱的人究竟是谁?江湖中传闻甚多,我倒想听亲口告诉我!”

    慕雪隐久久没有回答,过了好久,他才在紫魄的手心里写上了一个名字。

    “真的是他!”紫魄笑道,“我就说慕雪隐,不会真的违背常伦去爱自己的父亲!”

    故人已去,旧人苟活,十夜,如果我不爱,我又岂会活到今天?慕雪隐一想到与十夜诀别的那一日,就心如刀绞。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带回曼陀罗吗?而不是直接送给那个女人!”

    慕雪隐摇了摇头。

    “因为我在犹豫!犹豫着我到底要把交给谁,白之宜,还是未倾隐!”慕雪隐的心里却早已一知半解,尽管他不知道白之宜,也不熟悉曼陀罗,但是与紫魄的几日相处,他了解紫魄的性子,如今他却这般犹豫,自是明白,既然未倾隐是要救

    自己的人,那么白之宜就一定是要杀自己的人!

    “未倾隐拜托我找到,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答应她。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的行踪,最初我想是因为白之宜,但是现在我却犹豫了!或许,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