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缓缓抬起头来,整个人干脆靠到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调侃道:“给我的?他谢知远又打了什么鬼主意?来,拿给本世子瞧瞧。”

    徐文逸总是间歇性不着调,谢青这些年来见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懒得搭理他,便恭敬地将书信奉上,还不忘嘱咐一句:“主子让您尽早回信。”

    “呵,还特意叮嘱,本世子瞧瞧写了什么?”

    徐文逸顿时来的兴致,坐直了身体,抬手接过谢青递过来的信件,脸上不羁的笑容随着信件的展开、阅览逐渐消逝,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后背僵直,敛眉凝神,须臾之后长舒一口气,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食指轻扣桌面,若有所思。

    思索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似乎想清楚了,眉眼瞬间舒展开来,桃花眼潋滟上挑,好似不经意般瞥了谢青一眼,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小青子,来给爷研墨,爷要给你家主子回信了。”

    此话一出,谢青忍不住嘴角微抽,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世子爷又抽什么风,竟然开始给他胡乱换称呼了。

    只是腹诽归腹诽,干起活来谢青也是一点也不含糊,走了两步到案桌旁,往砚台里添了一点水,拿着墨条的手就开始动起来。

    这活他在盛京城时也没少帮谢谦干,熟门熟路,没一会儿就搞定了。

    随后站到一旁等候,拿到书信后才退下,马不停蹄地将书信送回盛京。

    谢青离去后,书房内就只剩下徐文逸一人,也再度陷入沉思。

    从御林卫的萧错,到锦衣卫的王三,再到谢谦书信上所提到的玉庆城倒卖官粮事件的其中牵扯,这一件件一桩桩都直指他们定北侯府,且一次比一次要命。

    凭借他们定北侯府在盛京城的地位,以及祖祖辈辈的忠臣,圣上定然不会相信。

    可之后有了王三指证,圣上即便是明君,保持着极高的理智,难免也会在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再到玉庆城倒卖官粮,这件事可不仅仅是贪官污吏这么简单,还牵扯了青巴城地动,关乎民生,也关乎了家国安危。

    这么多粮,卖去了哪里?又卖给了谁?都是值得深入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