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狱卒提着空食盒,抱着杌子离开。

    在这破地方当值,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多少好的。

    得亏这牢里来了财神爷,才能让他也沾点光。

    可惜,这对财神爷祖孙,也活不了几天了,哎!

    柳宗全靠着牢房墙壁,久久不想说话。

    柳仁沣半阖着眼,整理着狱卒的说辞。

    狱卒说,长公主和沈家抱养孩子冒充皇家血脉,但在柳仁沣看来,那孩子毫无疑问,肯定是真的朱家人。

    他沉浮官场多年,又与沈临打过很多交道,能猜个七七八八的差不离。

    “聪明反被聪明误。”柳仁沣哼了声。

    柳宗全听见了,轻声问:“祖父指的是谁?”

    “你说呢?”柳仁沣不答,反问。

    柳宗全自嘲地笑了笑:“肯定不是说四殿下。”

    朱钰这一连串事儿,可担不起“聪明”二字。

    柳仁沣也笑:“我说的是沈家,一叶障目。”

    皇上登基十余年,虽受沈家不少钳制,但这种束缚一定是一年比一年松,直到彻底挣脱开,大展手脚。

    柳仁沣曾以为,沈家选了朱钰。

    他们扶起了俞皇后,选朱钰也正常,倒霉就倒霉在,朱钰那人,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