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青抬头望了穆炎一眼,见他正盯着自己,迟疑半晌,才小声道“暂时不知,小的一得知消息便连忙赶来,已让其余见了状况的侍从闭紧了嘴,私底下让人去找了,不过夫人跟前的两个侍女倒是送了回来。”

    “只是人中了迷烟,消这半晌不知从迷糊那股劲里出来了没?我实在担忧夫人状况,所以连忙赶来了。”

    四周气氛仿佛凝固了会,穆炎喟叹一声,连忙接过丞相府侍从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笃定道“先回府里,具体状况问过侍女兴许能知晓些状况。”

    向青一顿,紧跟着翻身上马,一边眼皮跟着跳了两下,终是不敢再多言。

    三人赶至府邸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穆炎身上未及换上常服,便径直往安置着云杉和含冬的前厅赶,云杉和含冬已消醒转,此刻恰过了迷糊劲。

    见穆炎面色阴沉跨入前厅,心自然一点点跟着往前沉,云杉连步履都有些不稳,行至穆炎身前时已跌落在地,伏身叩首“公子,此番是奴婢失职,竟让主子只身犯入陷阱,实在无颜面对公子。”

    穆炎疾步上前,将人扶起,面色缓和了些,一字一顿问道“你们今日去了何处,遇了何人,事无巨细一一同我道明,我好将她快速寻回。”

    云杉被扶起时思绪仍有些漂浮,半晌才稳住心神,才出府后行程一一道明“今日同夫人出府后,我同含冬二人随侍左右,因街巷狭隘,便将车夫留在街外,紧跟着夫人先去了玉石铺,当时遇见了秦公子,可夫人全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夫人出了玉石铺后又置办了些用品,此刻正在车厢内,那群劫匪似是早有预谋,直冲着夫人来的,原本夫人正想使计让我们其中一人出逃,哪知那劫匪竟置换了车夫,还施了迷烟,再醒来时便在府内的。”

    含冬记忆自然跟她一致,她回顾半晌复又补充道“醒转后我曾清点过车厢内夫人的细软,一分不少,且今日玉石铺那秦公子的神色似有些怪异,会不会是…”

    含冬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时便及时噤声,穆炎思绪翻转“你们是说,路上遇见秦公子了?”

    此话一出,云杉同含冬更是齐齐点头。

    秦应寒满心满眼皆是质问姜漓玥当初为何背信弃义在宫宴上拂了自己的意,让自身错失大好时机。

    可姜漓玥中了迷烟后竟是再未醒过,秦应寒让马车停在了一座庭院前,将人横抱起,行入竹屋内,吩咐仆妇去备冷水。

    以他本性,自是睚眦必报,何况姜漓玥在他眼前让他中了这么个绊子,他一时半会自然歇不下这口气,既然姜漓玥迟迟不愿与自己搭话,自然也就由他起这个话头了。

    只是此刻姜漓玥未过那股劲,他也不再耐着性子等人醒转,仆妇将冷水备好后,秦应寒便命人直直往姜漓玥身上泼。

    姜漓玥身上的素色襦裙一下湿了大半,面上的水顺着两颊滴落在地板上,因这水势过大,原先束在发髻上的白玉簪也随之跌落在地,发出一阵浑重的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