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继续说:“幸好后来咱蜀王回来了,发放了好多的物资,我听说这事后来被上奏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也批了好多银子下来,这才让大家伙活命啊!”

    这小贩滔滔不绝,晏嫽一行人又有四个,委实引人注目了些,临近的商贩暂无客人,也凝神听着这事,到最后跟着附和,说是啊是啊,陛下和王爷都英明啊!

    那做玉米烙的小贩便在这一声声符合中包好了烙,递给晏嫽:“给,夫人你们的玉米烙!”

    晏嫽谢过他,转身分给崔彦和苏巧,崔彦上前付了银子。

    四人找了一处避风的茶馆,要了两壶热茶,扯开油纸,吃了起来。

    油纸一拆,热气便升腾而上,晏嫽舒服地将脸贴近,迎了上去。

    陈洵忍不住伸指点着她的额,让她坐直,问:“很高兴?”

    有吃的当然高兴,晏嫽笑嘻嘻看了陈洵一会儿,见到对方逐渐诧异的眸光,也反问回去:“陈洵你是不是也很高兴?刚刚他们夸了你!”

    被人夸当然高兴!晏嫽问着明知故问的问题,也等着陈洵回答。

    帝王眸光微顿,半响后哑然失笑:“晏嫽,你好像真的变聪明许多。”

    鲛人又被夸了,骄傲地一口吞下了半块玉米烙,而后品评:“很好吃,陈洵你快尝尝,上次你吃的那块都冷掉啦,这次是热的!”

    不知她说的是哪一次,陈洵微愣后,弯眸笑了起来,应了声“好”。

    他想:自己好像有太多不会对晏嫽说的小秘密了。

    他尚自记得,那次吃那块冷的甜腻的玉米烙,是在御河和晏嫽放完花灯后,晏嫽向他抱怨,说宫中有人说她闲话,又说她要睡上很长一阵时间了。

    前者他一笑置之,听到后者,却怎么也忽略不了心中的苦涩。

    晏嫽被后宫的人说闲话,他身为人间的帝王,自然可以管束;可是晏嫽要睡觉,他有什么办法呢?

    对于鲛人来说,她的冬眠只是生命中必经的一个短暂时光,但对于陈洵而言,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长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