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去吧,你这个时辰回府,不是一样要被侯爷责备么?不如稍后我亲自送你回去,你这伤也好解释。便说是我拧的,他们都会信的。”

    由不得林湛答应,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他就跟灰溜溜的大老鼠似的,亦步亦趋尾随着景钰进大理寺,然后轻车熟路地往牢房里去。

    再一次见到了小王八蛋景臣。

    与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景臣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应该也想不到林湛不仅去而复返,还把太子也弄来了。

    衙差开了牢门,又抬来椅子,景钰落座,衣衫干净得与整个地牢格格不入,林湛没位置坐,索性就躲景钰后面,低着头看鞋面,眼不见为净。

    “景臣,罪证确凿,你还不肯认罪?”

    “什么罪证确凿,何来罪证?就凭薛太尉手里那几本破账,以及从张府搜出来的几样瓷器,岂能将我定罪?我不服,我要面圣!”

    林湛没见到啥破账,也没见到所谓的瓷器,可他知道薛太尉那老头子的脾气,如果不是板上钉钉,捉贼拿赃的事儿,肯定不会贸然揭发的。

    他自己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上回跟薛琮躲屋里欣赏春|宫图册,当场就被那死老头子抓个正着。

    因此,林湛其实心里挺信景钰的话,而且上回在张府门口,自己还亲眼看见张相爷往景臣手里塞东西了。

    总不可能塞的是两块芙蓉糕罢,稍微想一想也知道是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倒也嘴硬,我本想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可你若不肯如实招来,那便休怪我不顾兄弟情分。”景钰语气颇淡,看起来镇定自若。

    别的不说,就单凭性格,林湛就觉得景钰是当皇帝的料子。

    景檀是那种想要什么,全写在脸上的那种人,如果别人不给他,他恨不得立马杀人全家,总之一定要千方百计搞到手。景臣呢,算是口蜜腹剑罢,他就是想要什么,他也不说,暗戳戳地试探,然后想方设法把东西弄到手,还要与外人笑着说,是别人送给他的。而景钰就与他们两个都不同。

    景钰如果看上什么,他脸上不会写,嘴里也不会说,就一直让别人猜他的心事,弄得别人都手足无措,战战兢兢,还得自个儿把东西捧过去。

    明明是他想要别人的东西,总搞得像是别人得跪下来求他一样。